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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群鸟寻踪

跳动的火光映着虎丫头稚嫩单纯的脸颊,江浩和火静火亮三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虎丫头被三个人看得脸色有些微微泛红,略显羞涩道:“你们别那样看我。”

“嘻嘻!姐姐,还是我替你说吧,”金妹妹笑着道:“江浩哥,就凭你们人类的双脚,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走遍这森林的每一个角落,因为黑森林太大了,可是,地上跑的不行,不还有天上飞的吗?”

金妹妹这一语点醒梦中人。火静连连点头道:“你们还能与鸟儿交流吗?”

虎丫头笑道:“当然能,下了这座山,就是我和妹妹经常玩的地方了,那片林子里有一片很大的湖,那里所有的鸟,都是我们的朋友。”

“一开始我和姐姐是去偷它们的蛋,被一群仙鹤追着我们啄,回家之后被师父好一顿骂呢,后来师父教了我们鸟语,一来二去的就和周围这片林子里的鸟都熟悉了,当然也不偷它们蛋了。”金妹妹笑道。

众人越说越有精神,谁也没有睡意了,便决定连夜往山下走,有两个小丫头领路,加上山的这一边道路好走,天蒙蒙亮时,一行人已经到了山下,穿过一片高大的树林之后,果然如两个丫头所说,前面是一片足有数百亩的湖泊。

此时,能给大地带来光明的那颗星还没有完全升起,湖面上雾气蒙蒙,平静的水面就像遮挡着面纱的仙女,寂静而又神秘,岸边野草和树,都被雾气笼罩,滩涂上栖息着无数的水鸟。

虎丫头和金妹妹微微一笑,把两根手指放到口中,吹了几声口哨,口哨声消失不久,雾霭之中便飞来十几只仙鹤,落到了对面,那些仙鹤或半张翅膀梳理羽毛,或悠闲走动,见有生人也不靠近,只在离几丈远的地方看着虎丫头和金妹妹,偶尔发出一声丝竹般的鸣叫。

“江浩哥,你们等一等,这帮家伙怕生,我和妹妹过去和它们说话。”

两个丫头说完,走近鹤群,笑嘻嘻地摸着仙鹤的羽毛,那仙鹤之中也有淘气的,用长嘴来啄虎丫头的鼻子,虎丫头也不生气,用手握住鹤嘴,咯咯笑。

“好了,不要闹了,等我再招些人来,有话对你们说。”虎丫头笑道,一面推开了搭在她肩头的一只仙鹤脖子。

两个丫头变换着不同的音调,又吹了一阵口哨,过不多时,一群大雁,一群白鹳都陆陆续续飞了过来,接着白鹭,鹈鹕,还有一大群白天鹅一大群黑天鹅都飞了来,还有一群巨大的鹦鹉都落在了岸边的树上,幽灵一般的乌鸦漫天飞舞,群鸟层层叠叠把整个河岸都挤满了,天上地下全是鸟,把江浩和火静火亮围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连连后退,即便后退,还有黑天鹅来啄他们的鞋子。

三人举目观瞧,岸边的鸟儿何止数万只,各种颜色各种叫声真是美轮美奂,世间奇观。

火静喟然道:“唉!我这些年只顾着修炼战技,却把这种本事忘记了,今天算是开了眼。”

虎丫头和金妹妹朝着群鸟一抱拳,“各位,今天有事要求你们。”

“你们有谁听说过,这森林里来过一头圣天阶的灵兽吗?”

群鸟一阵纷乱之后,虎丫头道:“既然没有,看来就没在这一带,那就有劳各位帮我把这消息传出去,告诉你们的兄弟姐妹,飞遍整个黑森林,帮我们把它找出来,先谢谢各位了。”

虎丫头喊完,众鸟一队队,一群群,陆陆续续地飞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方才散尽,地上留了厚厚的一层羽毛,最后只剩下一群仙鹤,其中一只在虎丫头耳边鸣叫了两声,虎丫头连连点头道:“好,放心吧,一定把它们赶走。”

两个丫头回到江浩近前,笑道:“江浩哥,你们就放心吧,保证不出一个月就会有那头灵兽的消息。”说完,又低头道:“不过,咱们可能要耽误一些行程,刚才那只仙鹤告诉我,我和妹妹不在这些日子,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小狐狸,天天来偷它们的蛋,我和妹妹得帮它们赶走。”

江浩点点头道:“大概要多久。”

“用不了多久,也就一两天的时间。”虎丫头道。

火静笑道:“没问题,正好我们也好好休整一下,跟飞剑门走的这段时间,黑白颠倒,搞得我都没好好睡上一觉。”

“需要我们帮忙吗?”火亮笑问道。

虎丫头摇摇头道:“不用,几只小狐狸而已,我和妹妹教训它们一顿就好了。”

说话间,天空中发出“唧”的一声长鸣,金妹妹抬头望着天空,笑道:“姐姐,你看是谁!”

虎丫头不悦道:“知道,大鹏鸟吗,它总是最后一个,这家伙,我都懒得理它了。”

虎丫头话音未落,那大鹏鸟收拢羽翼,伸出双腿,张开双爪,从虎丫头的身后俯冲而下,那利爪直奔虎丫头头顶抓了来。

江浩倒抽一口凉气,惊叫道:“虎丫头小心!”

虎丫头全没在意,只将头一歪便躲了过去,那大鹏鸟悠然落地,站在虎丫头对面。

虎丫头沉着脸道:“哼!再敢偷袭我,我掰断你的爪子。”

那大鹏鸟立在地上,比虎丫头还高出一头,那双大爪子,那张弯钩一样的大嘴,看着都吓人,两只溜圆的大眼睛好像带着几分戏谑,它往前迈了两步,用长嘴去啄虎丫头的头发,一边啄嘴里还发出短短的叫声,虎丫头也不躲闪,头发被它啄乱了。

虎丫头一脸愕然道:“你说什么?你见到凤凰了?哈!少吹牛吧,凤凰早就已经绝迹了,这世上还哪来的凤凰。”虎丫头把头一扭,冷笑道:“我看,你就是怕我责怪你来得晚了。”

那大鹏扇展了几下翅膀,仰头向天,看它意思是要学凤凰的鸣叫,只是它叫出来的声音,凄凉沙哑,全没有半点凤凰的韵味。

虎丫头撇嘴道:“行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这样好了,最近有几只狐狸趁我和妹妹不在,就来偷仙鹤的蛋,我和妹妹还有要紧事做,你去帮我把那几只可恶的狐狸赶走,抓了吃肉也行,反正这就交给你了。”

那大鹏连连摇头。

虎丫头怒道:“你说什么?你不愿意?这点小事你也不愿意帮忙吗?”

那大鹏又摇了摇头,张张嘴,发出几声鸣叫,扭头朝东南方望了望。

虎丫头一惊,问道:“你说什么?那几只破狐狸是翠竹林的姐姐养的?”

那大鹏连连点头。

虎丫头叹了一口气道:“这可难办了,那竹林女好生厉害,可我都答应仙鹤了,怎么办?”

那大鹏又朝东南方向望了望。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求那竹林女?”虎丫头圆睁着双眼,想了想又别无他法,眯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就豁出去了。”

那大鹏鸟连连点头,拍打了几下翅膀。

“你先别急着走,你跟我来,”虎丫头带着那大鹏,走到江浩近前道:“你记住,这位是咱们的头领,江浩哥。”

那大鹏闻言一愣,旋即急忙上前,细细看了江浩半晌,朝江浩连连点头,点了几下头,那双溜圆的眼睛却紧紧盯住了火静。

“你个家伙,”虎丫头朝大鹏嘴上扇了一把掌,说道:“这位是火静姐姐,这位是火亮哥哥,都是江浩哥的好朋友,好了你也去帮我找那头灵兽吧!”

那大鹏闻言,向后退了几步,扇展翅膀,展翅腾空,片刻便已飞入云端了。

“江浩哥,这家伙很小的时候从悬崖上掉了下来,是姐姐把它救活了,一口一口喂它肉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金妹妹道。

“难怪呢,我刚刚还以为它要抓虎丫头呢,吓了我一大跳。”江浩笑道。

“它敢抓我,我打断它的爪子。”虎丫头道。

“姐姐,这话你都说了一百年了,你也没打断它的爪子。”静妹妹道。

“它也没抓过呀!”虎丫头道。

“那倒也是,江浩哥,咱们可以走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很好的山洞,咱们可以在那里好好睡上一大觉,明天就可以赶路了。”金妹妹道。

“那你们晚上不去抓狐狸了?”江浩问道。

“哎!还抓什么狐狸呀,你没听那大鹏说吗?那几只小狐狸都是竹林仙子养的,我们哪里敢抓呀!”虎丫头摇摇头道:“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是明天走到她那里时去求求她吧!她若不答应我们也没办法。”

“竹林仙子?她是人类还是灵兽?”看着虎丫头一脸忧愁的摸样,江浩就知道,那竹林仙子不是等闲之辈。

“是人类,离这里二十多里有一座小山,那山上长满了翠竹,那女子就隐居在那竹林子里。”金妹妹解释道。

“她很厉害吗?”火静问道。

“何止是厉害!就连这附近最厉害的灵兽都不是她对手呢,要不然能管她叫竹林仙子吗?”虎丫头说完也是一脸无奈。

江浩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两个丫头说话没深没浅的,明天得陪她们一起去。

当晚,众人在虎丫头说的那山洞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又朝白虎关行进,走出二十几里,果然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小山,那山不高却显得优雅别致,满山都是茂密的修竹。

虎丫头和金妹妹带着江浩和火静火亮沿着竹林间的小道直奔山顶走去,竹林里鸟鸣不绝,花草幽香,兔子山鸡随处可见,偶尔能看到几只火红的小狐狸窜来窜去,走出不足五里,果然见到竹林之中有座用竹子建起的竹楼,那竹楼不大,四周围着一圈一人多高竹篱笆。

虎丫头和金妹妹走上去,轻轻扣动门环,叫道:“竹林姐姐在家吗?”

叫了半晌,一个女童开了门,那女童又矮又胖,满脸的麻子,绿豆眼,塌鼻梁,厚嘴唇,一见虎丫头和金妹妹,便沉下脸道:“又是你们,你们又来干嘛?要果子吗?果子还没成熟呢,你们走吧!”说完就要关门。

虎丫头急忙推住了门,道:“我们找竹林姐姐有事,小姐姐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那女童顺着门缝看了一眼江浩和火静火亮,垂着眼帘道:“你们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金妹妹道:“竹林姐姐养的几只狐狸总是去湖边偷仙鹤的蛋,我们是来求她的,别让那几只狐狸再去偷蛋了。”

那女童笑道:“你们俩可真有意思,小狐狸偷仙鹤的蛋又没偷你们的蛋,你们管那闲事干嘛?去去去,别在这捣乱,等果子熟了再来吧!”说完,把门一推,任由虎丫头敲门也不应声了。

虎丫头气得呼呼喘气,回头道:“江浩哥,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仗势欺人。”

金妹妹垂头丧气道:“姐姐,这要如何跟那群仙鹤交代?岂不是要失信于它们?”

“那有什么办法?”虎丫头气呼呼道:“江浩哥,咱们还是走吧!”

江浩回过头对火静和火亮道:“火亮哥,静妹,你们看怎么办?”

火静摇摇头道:“我看跟这种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要么就打一架,要么就走。”

“唉!兄弟忍一忍吧,打架越打仇口越深,也未必能解决问题。”火亮道。

虎丫头道:“江浩哥,千万不能在这竹林里打架,这里到处都是机关、阵法,咱们会吃大亏的。”

“不用打架,我去求求她。”江浩皱着眉头,心中暗想,事虽不大,若就此放手不管,两个丫头那里说不过去,于是上前叩响门环,叫道:“竹林姐姐,我是人类,两个小丫头是我的朋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劳烦你开门好吗?”

半晌,还是那个女童开门,瞪着江浩道:“你一个人类搀和她们的事干嘛?她们总来霍霍园里的果子,小姐懒得见她们,你带着她们赶紧走吧!再来骚扰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说完把门一关。

江浩握紧了拳头,真想朝那门狠砸下去。

“江浩哥!”虎丫头叫了一声,赶紧上前道:“江浩哥,咱们还是走吧,火静姐姐说得对,跟这种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江浩低头道:“虎丫头,实在对不住了。”

“江浩哥,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咱们还有要紧事要做,那就算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走出不远,两个小丫头回过头,对那竹楼扮个鬼脸,轻轻啐了一口,两人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竹楼里传出一个女子清脆的叫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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